最后一个部分名为《纯粹观念与混杂多元》,作品均为20世纪的西方现代派绘画作品。“纯粹观念”涉及立体主义、野兽主义、超现实主义、形而上画派等流派,包含毕加索、弗拉曼克、马格利特、米罗、基里科、莫兰迪、莫迪利亚尼、夏加尔等众多大名鼎鼎艺术家的作品。“混杂多元”指二战结束后世界艺术中心由巴黎转向纽约,西方艺术从现代主义向后现代主义转变中呈现多元的面貌,涉及抽象表现主义、波普艺术等艺术流派。
当然,60幅画作不足以概括近代以来西方艺术的全貌,另外前文提到的安格尔的《朱庇特与忒提斯》,并不是曾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出过的巨幅原作;《拿破仑越过圣贝尔纳山》,也不是雅克·路易·大卫那幅荡气回肠的经典巨作;《君士坦丁的婚姻》是鲁本斯打的小幅草稿;德拉克洛瓦作品的尺幅也都不大;凡·高的作品还没有带上他的典型色彩风格。
但最重要的是展览提纲挈领,从这五部分内容的划分和有限的60余幅作品里,观众可以一览16世纪到20世纪500年的时间里西方绘画的发展概况。特别是在通往另一个展室的通道中,众多参展画家的名字布满一整面墙壁,读着那些在西方艺术史上举足轻重的名字,观众会体会到一种厚重的历史感。而在中国的高等学府就能不慌不忙地欣赏西方艺术大师的真迹,这是令人欣慰的重要变化。
记者曾参观过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博物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和人类学博物馆有着非常丰富的矿石收藏、动物标本收藏和详尽的人类学展出。哈佛大学艺术博物馆收藏有许多印象派画家如莫奈、马奈和雷诺阿等人的作品,还拥有凡·高的一幅自画像和五幅靴子中的一幅。耶鲁大学艺术博物馆不仅有着丰富的古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和古希腊罗马艺术收藏品,而且绘画收藏丰富全面,大部分印象派画家的作品都能找到,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凡·高的《夜间咖啡馆》便收藏于其中。而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学和人类学博物馆就更是让人惊叹了,收藏有出土于美索不达米亚大约公元前2685年的金牛头竖琴装饰板,我们“昭陵六骏”中的“二骏”也是宾大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每次徜徉在这些高校博物馆中,记者都期待艺术教育能够借助那些经典作品予以深化,若是什么时候在中国的高等学府能够欣赏到这样的艺术品就好了。没想到如今这个愿望便部分实现了。虽然这只是一次借展,但毕竟迈出了让国内观众更多了解世界的一大步。另外,国外一些大学博物馆藏品丰富,有其特殊的历史原因,比如20世纪二三十年代,宾夕法尼亚大学与大英博物馆组成联合考古队,对乌尔古城进行大规模的发掘。如今这种艺术品获得方式不可复制,更为国际社会所不容。在这种情况下,合作办展不失为一种很好的办法。
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另一个特展《穿越大洋的艺术——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埃斯凯纳齐艺术博物馆藏19-20世纪风景画展》同时也在展出,展品十分丰富。这种中外高校间文化交流活动显然对双方都是有益的。另外,位于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四层的馆藏珍品展,其实更值得细看,其中关于清朝瓷器、明代以来织锦和明清家具等的主题展览均有令人惊喜的看点。看来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将在这个秋天成为艺术爱好者关注的焦点。
好的艺术品无需语言就能打动人心,可以让人们跨越文化进行交流。博物馆的功能和价值一是在于“博物洽闻”,二是在于“通达古今”。如果在一所高校的博物馆里既能看到西方绘画、非洲木雕,又能了解古代埃及、印度、巴比伦的古老文明,还能欣赏到中国古代青铜器、陶瓷以及书法绘画,那么这所大学的空气中大概都充满了滋养人的人文气息吧。记者由衷希望能在越来越多的高校中看到这样的博物馆和这样的展览,更希望随着越来越多的校友通过捐赠等方式参与到高校博物馆建设中来,中国高校的博物馆能够与众多世界名校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丰富的海内外藏品。(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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