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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艺术并不与时间同步
——重读贾大山的短篇小说
雷达
已故作家贾大山近来颇受关注,当然与习近平总书记的旧作《忆大山》的发表有关。我以前没读到过这篇文章,这次读来感动不已:完全没有尊卑、高下、官民的隔阂,完全是真情的自然流露,是心与心的赤诚相对,是人格与人格的欣赏,是对人才的由衷尊重,令人想到高山流水谢知音般的境界。习近平总书记为贾大山三次落泪,我读习近平总书记的文章,也是眼热心酸。文中没有提到对贾大山小说的具体评价,但我以为他必然是赏识的。
贾大山的短篇小说在今天仍有较高的审美价值,却也是真的。这其实是我一贯的看法。2003年由我编选的《百年百篇经典短篇小说》(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曾三次印刷)就收了贾大山的短篇一束,包含《莲池老人》《老拙》和《傅老师》三个短章。2009年由我主编的《新中国文库·短篇卷》又收了他的《干姐》。铁凝在新近出版的《贾大山小说精选集》的序言中说,贾大山把目光伸向了他所熟悉的底层民众灵魂的深处,他的故事构成了一个贾大山造就的世界,在这世界里有乐观的辛酸、优美的丑陋、诡谲的幽默、愚钝的聪慧、冥顽不化的思路和困苦中的温馨。这是很中肯的评价。近日,中国工人出版社出版了贾大山的《梦庄记事》,贾大山的作品似乎在慢慢地热了起来。在我看来,贾大山小说的本真美是存在的、深藏的,任何表面的价值和时髦的风尚都掠不去它。艺术并不与时间同步。
当年,我接触到贾大山最初一批作品,如《取经》《三识宋默林》《中秋节》《分歧》等作品时,就感到他的创作是有传统作依托的,较多地保留了某些前辈作家看取生活的眼光和审美趣味,具体说来,就是“白洋淀派”和“山药蛋派”的综合影响。尽管流派的研究者们一般把“白洋淀派”和“山药蛋派”分开,说“白”更浪漫,“山”更土气;“白”擅写青年女性,“山”长于刻画老农;“白”更抒情,“山”更写实等等,且不无一点道理,但我仍然认为,它们是同一历史条件下、同一大气候、同一生活土壤上长出来的艺术果实,离不开北中国特有的气候、土质和农民革命的大背景。说贾大山的前期创作像“赵”(树理),后期创作像“孙”(犁),大约不是无稽之谈。他前期创作的思想意蕴其实是很集中的:强调恢复实事求是作风,婉讽假大空和极“左”思想,批评唯上、唯文本是从的僵化,赞扬脚踏实地的干部作风。这类作品中的主人公,往往使人联想起《李有才板话》中的那个“老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