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非遗焕发青春,将老技艺和文化揉进日常生活里
今年56岁的张春林是天津市玻璃画染磨艺术的非遗技艺传承人,他在玻璃上“画”一副梅花喜鹊图,引来了周围群众的围观。不同于中国传统绘画先从背景画起,再层层递进描摹细节,玻璃画的绘画工艺恰好相反。张春林说:“再加之镜面效果,写的字、画的图案都是反的,‘反画正看’是玻璃画的一大特点。”今年年初,张春林开始摸索制作与生活相关的文创作品,在高脚杯、茶具、首饰盒上增添玻璃画元素。“非遗其实离我们很近,我希望通过衍生文创产品,将老技艺和文化揉进日常生活里,让非遗焕发新的青春。”
68岁的徐艳丰来自河北省永清县,他是国家级非遗项目秸秆扎刻技艺的传承人。在本届非遗展上,由他亲手构建的新作《复兴楼》即将完成──90厘米高的建筑模型运用了超过25万节秸秆,而最细小的秸秆节仅有1.5毫米。在他的手中,高粱秆能化腐朽为神奇。由于秸秆扎刻学习周期长、难度大,完成一件作品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因此也几乎没有年轻人能真正坚持学习下来。为了传承这项宝贵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徐艳丰的儿女接过了艰巨的使命,儿子徐健甚至在考上医学院后放弃了学业,从19岁就开始跟随父亲学习技艺。秸秆扎刻技艺要想传承发展必须有新人加入,他非常愿意向更多年轻人传授技艺,使这项民间艺术瑰宝世代传承下去。徐艳丰说:“我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给大伙做演示。相信总会有人会因为我的展示和介绍而了解这项国家级非遗项目。”
现场的传承人中,25岁的魏博文是在场最年轻的传承人。作为“风筝魏”第五代传承人,理工科毕业的他对风筝情有独钟,“我打小就接触风筝。其实好多手艺不是特别难,这个需要你坐的住,有耐心。刚开始的时候基本功练得多,白描、晕色等,手不能抖,比如说劈竹子有薄有厚,练得多了就会精准许多,这就是日积月累的功夫。”小小风筝作为天津民间工艺品三绝之一,在选材、制作上也大有讲究。风筝与众不同之处在于风筝骨架采用立体结构,不用一针一线,使用传统家具的打眼扣榫结构,使用真丝绢裱糊,更具突破性地将风筝作成可拆散结构,可将风筝装到小盒中。“我们家每一个做出来的风筝,都是保证能飞的。”魏博文自豪地说。谈及如何创新的问题,魏博文拿出了一个压在玻璃板间的仿真蜻蜓风筝,他指着说:“我们新做的类似标本的仿生风筝,难度在于纯手工绘制,这机器做不出来的。风筝的骨架是拿刀一点点片的,绘画就要花费三四个小时,特别费劲。”“风筝魏”传承到今天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魏博文深知身上的重担:“我们这门技艺是民间传统技艺,更多的是倾注了我们数代人的心血。我们把这个品牌做出来了,我们需要让更多的天津人知道。所以说我们做的每一步更需要好好做,每一步都需要无数次的磨炼和重复来完成,不断地重复,直到把它变成一种习惯。”
传统技艺重获新生,源于国人文化自信
展览的“非遗生活馆”甄选了三地非遗代表性项目,打造“生活空间”和“创意集市”,传达了非遗保护“见人见物见生活”的理念。同时,本次联展还特设了“传习体验区”,每天上下午各一小时的课程安排,对天津茉莉花茶拼配工艺、合真传统手工制香技艺、中式插花三个项目进行技艺传习。
在中式插花区域围坐了许多观众,在这里他们体验了一次中式插花,并对这一技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三两只花,一个花瓶,就能显现出文雅的意境。易花道副教授肖培介绍说:“西式的插花中花的数量比较多,中式插花只要三两只花,而且多为木本植物,讲究意境感,一定要有空间的留白,更能体现自然之美。插花需要对花与自然有了解,才能美。”肖培表示,中式插花的难度在于结构和搭配的掌握,“就像是阴阳结合打太极一样,需要取长补短,有梳有密,花少反而难。”点茶、焚香、挂画、插花,并称为宋代文人四艺,中式插花技艺在宋代达到了顶峰。令人惋惜的是,这门古老的艺术在清代后遭遇失传,他们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对中国插花的历史遗存进行挖掘、整理、归纳,并借鉴和汲取了日本插花中保留的中国传统插花的内容,使得这一技艺得以恢复,“日本的花道是源于中国的,日本花道被誉为日本文化的一部分。中式插花很少有人了解,插花技艺是师傅带徒弟这样的传承方式,我们也希望我们的传统的插花文化能够被更多的人知晓,把我们中国传统的文化发扬光大。”她发现,中式插花越来越受到老百姓的欢迎,“大家可能越来越喜欢中国自己的东西,包括家居,喜欢自然的、新中式的风格,中式插花的装饰也越来越适应大家的生活。这可能就是一点点的变化,却显示出我们中国人对自己的传统文化更为自信和喜爱,大环境在改变,我们的生活也在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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