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藏医生丘煜鑫:
援医100个日夜 高原上边吸氧边救人

援藏医生丘煜鑫(右一)收到了康复患者献来的哈达。受访者供图
雪域大地,又迎春天。5月的西藏,春风微拂,冰雪逐渐融化,地面上是湿漉漉的冰水。土生土长的梅州人丘煜鑫,是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麻醉科一名普通医生。5月6日,他加入了援藏医疗队,一行5人前往西藏昌都市边坝县人民医院。
8月初,他们圆满完成对口帮扶任务凯旋归来。“和长期援藏的医生及公务员相比,我们3个月的帮扶微不足道。”丘煜鑫说。但他援藏医疗背后的艰辛是常人难以体会的。
高原反应差点让他丢了性命、看着重病的藏族学生却无能为力、边吸氧边做手术、手术中遭遇停电……丘煜鑫打开了手机相册,回忆起在边坝100个日夜的点点滴滴,他说:“一次援藏行,满怀雪域情。”
南方日报记者 汪思婷
初进西藏 差点因缺氧丢了性命
提及西藏,多数人脑海中呈现的是巍峨的群山、洁白的云朵、湛蓝的天空、淳朴的笑脸……
对于援藏医生来说,高寒、缺氧、困难的医疗条件、无助的藏区患者、无尽的思念,这些才是他们真正要面临的工作和生活环境。
“第一天到达西藏,印象很深刻,高原反应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丘煜鑫说,虽提前做好了准备,但高原的低氧程度着实让他猝不及防。
5月7日,他们抵达昌都邦达机场,该机场海拔4400米,是世界海拔第二高、气候最复杂的机场,氧含量仅为广州的一半。当时机舱门一打开,“嗡”的一声,丘煜鑫立马感觉到一股强劲的风暴在脑袋里咆哮,瞬间头晕目眩、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距离航站楼只有短短几十米,他却感觉自己在太空漫步。“感觉就像踩在棉花上,软弱无力,连说多两句话都没有办法,随时要摔倒的感觉。直到出了航站楼,用上氧气瓶,才感觉有点力气。”丘煜鑫回忆道。
刚下飞机的高反,只是援藏医疗队初进西藏的挑战之一。
随后一行人马不停蹄从机场赶往边坝县人民医院。9小时的路程、翻过了五座5千多米的大山,让丘煜鑫再次意识到高原的艰苦条件,他们时不时拿起手中的氧气瓶“续命”。
“到达边坝住所,我们短暂休整后就立马投入了工作,时间很宝贵,藏民非常需要我们。”丘煜鑫说,他们要在三个月内,开展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按二甲医院标准搭建医院管理架构,完善医院核心制度等。
对于援藏的医生来说,高原缺氧的状态无处不在,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
“有一次差点就因为缺氧醒不过来,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丘煜鑫下意识握紧了双手说,那晚11点左右,他上床准备睡觉,入睡时没有感到身体不适,大约一个小时后,一阵胸闷,就像千斤大石压在胸口,怎么也挪不开的感觉。职业的警觉让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出现高原反应,立马吸上氧气,吃上“高反神药”利尿剂,半个小时利了三泡尿,才缓解过来。
丘煜鑫解释道,高原反应发生具有隐蔽性,过度缺氧会让意识渐渐削弱,直到昏迷,昏迷又会降低呼吸功能,进一步加重缺氧。就算在清醒时看似没有问题,却仍可能在睡梦中发生高原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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