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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2月7日,《青岛早报》副刊发表了诗友邵竹君老师写给我的一篇散文《凹汉的年》,其中有几句是:可以断定,今年春运的任何一辆车、一架航班、一条道路上都不会有凹汉的身影,他终于不再成为春运的“负担”了。是的,我确实没有成为春运的“负担”,因为我来到了印尼第三大城市棉兰,从事中医推拿工作。我的春节不得不在国外度过。
过年放了五天假。老板帮我们六个中国同事在棉兰市中心一家饭店预订了年夜饭:一只烤鸭,一盘大虾,一盘梅菜扣肉,一盘凉面,一条鲤鱼,然后是自助火锅及啤酒饮料。刚开始,我觉得这样的年夜饭算不上丰盛,比起中国摆一大桌子满满的场面差多了。但是等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华侨们带着自己家人来吃年夜饭,桌面上的饭菜与我们也完全一样。原来这里的年夜饭,不是说哪个人多有钱,就一定比别人吃得多么昂贵奢侈。他们平时吃饭也是讲究少而精,提倡勤俭节约不浪费一粒粮食,吃完了不饱可以再要。另外他们平时吃饭基本不喝酒,所谓吃饭是单纯的吃饭吃菜。记得在国内到饭店吃饭,大多要喝酒喝得东倒西歪,才叫吃得高兴。
我们要了几瓶啤酒。平时很少喝,总觉得过年了还是应该喝一杯意思意思。相比我初来乍到,其他四个中国同事在这里已经打工三年了。连续三年的年夜饭都不能与家人一起吃,背井离乡在遥远异国的思念之情,绝对与国内感受不一样。即便我初来此地,也觉得离家越远越想家,特别是自己到了中年,越来越觉得世间唯有亲情最重要。几杯啤酒下肚,其中一个女同事的眼圈就有些红了。她40多岁了,已离婚多年,自己带着女儿生活很不容易。见状大家赶紧劝导说:“要高兴起来才行,趁着过年,这里的华侨都从马来西亚、新加坡、雅加达、澳大利亚、美国等回来了,来做推拿的客人要比平常多不少,大家一起努力多做客人多赚钱。”说到钱,我们在这里的工资是发印尼币。过年时,正是全球新兴国家的金融受到美国货币政策影响,贬值非常严重,无形中我们的工资也跟着大幅度缩水。所以在印尼打工,实际收入受这方面的影响很大。老同事们已有经验,看到汇率不稳定时,都把工资先放起来,等汇率变化到合适的阶段才去兑换人民币。
吃年夜饭当中,只有我们一桌人在喝着啤酒,说标准普通话,但口音还是明显夹杂着山东、湖南、重庆三地味道,引得旁边不少华侨注意。大概一听我们说话就知道我们来自中国。印尼华侨到现在的80后90后一代,受到以前印尼政策影响的一些因素,许多已经不会说汉语。不过印尼政府现在也注意到,并认可大量华侨们的勤恳智慧,为印尼经济作出巨大贡献,允许他们自由讲汉语并开办汉语语言学校了。
吃完年夜饭走出饭店门口,我们看见了旁边锣鼓喧天的舞狮大会,而且舞狮者都是印尼本土人。他们穿着红色衣服,舞着红色狮子。时而把狮子头抬得很高,时而把狮子头降得很低,时而连翻两个筋斗威风凛凛,时而翘着屁股,夹着尾巴,好像在饮水。又突然地狮子大开口,仿佛向围观的人群张开血盆大嘴。他们甚至还在桌面与椅子上舞出一些高难度动作。舞蹈的非常娴熟活泛,锣鼓的节奏感也非常强。狮子是勇敢和力量的象征,认为它能驱邪镇妖、保佑平安,华侨们早已排队等候,把准备好的红包放进狮子大口。这令我不禁感叹,印尼的年在其他方面比不上中国的年味浓厚,但保留的这一舞狮传统,却令国内在继承传统文化方面为之逊色。从我与推拿的华侨客人交谈中,也发现印尼华侨们在书法、国画、古代诗词等都获得过不少国际奖项。
晚上回到自己宿舍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满脑子都旋转着父母、老婆、女儿的面容,只好起来玩玩手机,听听音乐。突然想起腊月,给一个广东老华侨做推拿时攀谈闲聊广东的年俗。谈到他在印尼生活了50多年,依然记得自己在广东乡下的亲人与伙伴儿,记得每一条小路,每一块田地。他心中始终有挥之不去的中国情结。是的,50年了这里的春节还是不能杀猪宰羊,不能熏制腊肉,不能贴对联,挂灯笼,放鞭炮。我还是听着手机音乐《欢乐中国年》朦朦胧胧入睡了,只是在睡梦中竟然又朦朦胧胧念叨孟浩然《除夜有怀》。最后两句: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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